我是踏著四月憂愁的煙雨來到這裏的,來品味這不同於江南絲竹般的柔情。
那天的我,就像一個來自遠方的旅客。一路風塵,一路曲折,最後將目光投在這不知名的小鎮上。小鎮,此刻正籠在夜幕降臨時的霧色裏,顯得淡薄而寧靜,仿佛融在天地間,僅僅從勾起的瓦楞一角被我尋見。不知道此前的時日是否是這樣,至少我與小鎮邂逅那時,已沉醉於這迷朦月色尚不能驅散的淺薄霧色中,竟兀自生出三分淒婉迷茫。
小鎮有河,橫貫而走,順水向東而去,大概入了長江。但在我看來,那應該算作溪流,此刻正悄靜的伏在月下,緩緩流動,不做聲響。小鎮老人們說:“昔年這條河同今天比較,是兩個摸樣。”也是這個時節,山腰的李花,河旁的油菜將謝了,枯殘的花瓣摻雜進水裏,滿是春天的氣息,也許有幾個小孩子嬉戲在水裏,追逐著不知是哪家的鴨鵝。清晨,四周青葉梢尖尚且掛著露水,沾染著晨曦的時分,水面也流轉著幾縷霧色,隨著水旋兒打轉。
夜色愈發濃重了,霧色更濃,俱從四旁山尖襲下,浪潮滾滾,越發淹沒去小鎮早就迷蒙的影子。此時夜悄人靜,月色無論多美,霧色無論怎樣悠遠,想必無人體會.誰叫我與小鎮邂逅時,夜色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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